2008年5月23日 星期五

[剪報]神秘肌膚劇情 剖析兒童性侵


【2008/05/21 台灣立報】記者陳怡君採訪報導
電影《神祕肌膚》(Mysterious Skin)藉由兩個被棒球教練性侵的男孩,探討戀童、性侵害、妄想症、性認同、賣淫等等敏感而邊緣的議題,在世新性別所舉行的電影研討會上,中央警大副教授葉毓蘭以性侵害防治的觀點,解讀現代社會中的兒童性侵議題。
日本裔的美國導演葛瑞格‧荒木(Gregg Araki)在電影《神祕肌膚》當中,描述從小戴著大眼鏡不起眼的板凳球員布萊恩,在8歲時生命消失了5個小時,醒來後,他發現自己躺在屋子後面的樹叢,鼻血緩緩淌落,此後,他開始怕黑、尿床、惡夢連連,並瘋狂沈迷於神秘的幽浮時間,相信自己被外星人綁架,將自己關進超現實的牢籠。
而沒有父親的尼爾是個活撥外向的棒球好手,媽媽要跟男友約會的晚上,他被教練帶回家打電動、發生了第一次性關係。18歲的尼爾,長成一位俊美的小鎮男妓,幾乎與鎮上每個單身中年男人發生關係,在性交的快感中,眼前浮現童年的是棒球教練的臉──他以為的「真愛」。
多年後,尼爾與布萊恩重逢,尼爾一一道來,男教練性侵害布萊恩的過程,並坦承自己就是誘拐他的誘餌與幫兇。
葉毓蘭表示,小孩被性侵後,會出現一些尿床、惡夢之類「退化」行為,沒辦法解釋的,就壓抑到記憶深處、轉化。布萊恩的父母工作繁忙,對小孩漠不關心,對於布萊恩的舉動責備、置之不理,不敢「記得」性侵記憶的他,只好躲入超現實的牢籠,相信自己失憶的時光,是被外星人綁架,以保護自己。而尼爾則是自我放逐、自暴自棄的尋找,永遠忘不了那個單獨選上他、說他很特別的棒球教練。

葉毓蘭回憶,兩年前新竹縣少年隊偵破一個案子,當兵的現役軍人性侵一個女生,後來才發現,這個20歲的軍人小時候就是兒童性侵被害人,調查之下,發現他的一堆同儕也都有同樣遭遇,都遭受到同一位郵差的強暴。
◆郵差得寸進尺
這個軍人家住偏遠山區,郵差叔叔在是當地孩子信任的對象,郵差剛開始先給小孩50、100塊,要求觸摸性器官,不知情的孩子還「吃好倒相報」期待郵差叔叔的到來,逐漸地,加害人要求逐漸升高,到最後演變成跟孩子肛交、拍照。
破案後,警方從這個戀童郵差家中,找到5百多張兒童色情照片。而小時候受到郵差性侵的孩子,長大後卻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小菊花,是個有掌控權的男人,犯下不可原諒的錯。
而5年多年在宜蘭縣警察局,爆發警察利用值勤的機會,攔下沒有駕照的青少年,以開「無照駕駛」要脅,並以「沒有錢,那晚上到我家來」的脅迫青少年跟他發生關係,案發後,這個警察被判了十幾年。
◆惡爸爸性侵孩子
根據報案數據,性侵害當中有7成是12歲以下的兒童性侵,葉毓蘭則認為,兒童性侵大多跟亂倫有關,黑數高,否則比例應該更高。舉例來說,2004年發生了育有五子的淡水兩兄弟,長期輪流性侵5個孩子,其中大女兒還因此懷孕被爸爸帶去人工流產,慘劇直到大女兒國一再度懷孕時,才被學校發現。而受害小男孩的國小老師還頻頻表示:「這個孩子怪怪的,原本很快樂的孩子,之後畫圖怎麼變黑黑的。」
葉毓蘭沈痛的說,孩子太小無法自我防衛,當大人無法察覺孩子的異狀提供援手,隨著時間過去,孩子會長大,內裡卻是傷痕累累,永遠好不了,有次演講後,她的同學走過來跟她說,自己小時候被舅舅性侵,那些傷痕都在,卻直到50歲才知道那(性侵)叫什麼。
◆加害者多為熟人
葉毓蘭強調,自己很受不了「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」這種說法,她在美國遇到第一個亂倫案,爸爸就是用這種說法來為自己開脫。調查指出,兒童性侵的加害人跟被害人的關係可能很緊密,叔叔對姪子、養父對養子、師長對學生,甚至是神父對祭童,更危險的是,戀童症加害人知道怎麼樣做最有利、如何隱藏犯行,積極到小孩出沒的學校、教堂去工作。之前台灣便發生過國家代表隊在集訓其間,教練趁機摸摸碰碰,還把兩個球員叫到房間幫他口交,因為教練的角色,綜合了師長與父親,跟孩子很親,又可以利用帶孩子外出比賽、集訓的機會犯案。
◆師生戀也算違法
近年來校園發生多起「師生戀」,當事人強調是兩情相悅,卻違法而不自知。根據刑法228條「利用權勢性交或猥褻罪」,對於因親屬、監護、教養、教育、訓練、救濟、醫療、公務、業務或其他相類關係受自己監督、扶助、照護之人,利用權勢使之性交,都算違法。屏東某位校長還很得意的說自己做了很多功德:「4個月以下,輔導墮胎;4個月以上,輔導結婚。」
對於性侵被害人,性侵害防治法有規定,要做心理治療,然而落實的部分相當有限,葉毓蘭感性的說,兒童不只被性侵,而是生命被整個摧毀了,心理破壞得很嚴重,舉例來說,尼爾在被教練性侵後,竟認為「我覺得好光榮,我被挑上了」,還一直以性侵他的教練做為「真愛」與追尋的男人典範。她疾呼政府提供更多心理諮商給這群「被偷去童年」的孩子,積極療癒傷口,終止暴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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